就是不行为什么男朋友不承认(男朋友为什么不承认他追我)

抒情君 14

01

白慕曦近来有些烦恼,她喜欢上了她的名义夫君燕棠。可对方是个不通情爱的木头,该如何让他知晓自己的心意?

说起来,燕棠算是慕曦的表哥,他们在幼时有过一面之缘,只是慕曦对燕棠的印象不太好。

在慕曦六岁时,白夫人带着她回乡给奶奶祝寿。大人们为了寿宴事宜忙前忙后,把小孩子都放一起。

她有很多表兄弟姐妹,如今大多都不记得了,燕棠却让她印象深刻。因为她与其他表兄妹玩耍之时,小燕棠总是坐到角落看书,既不参与玩耍也不参与谈话。

她从别的小孩处了解到他的名字,还听说他原是她姨夫的侄子。在他五岁时,某夜家里突然起大火,父母不幸丧生。姨夫一家正好没有子嗣,见他年幼可怜,将他过继到自家。

慕曦念他可怜,于是跑过去拉着他的小手,热情地邀请他跟小伙伴们一同踢蹴鞠。谁知他并不领情,板着脸甩开她的手,呵斥道:别打扰我读书!

慕曦顿时忽觉自己这是好心遭雷劈,不该对此人好。

谁知,白夫人与燕夫人姐妹情深,就在那段时间给两人订下婚约。回家之后白夫人才告知慕曦婚约一事,她霎时傻眼了:娘亲,你这是在坑女呢!

后来母亲去世了,父亲又纳了新妾。二姨娘仗着父亲的宠爱总是找她的茬,她实在不想待在白府了,唯一能想到光明正大离开的理由便是嫁人了。

若论合适的婚配对象,也并非没有。宋玉成与她一起长大,又出身官宦之家,虽与燕棠同为国子监的学子,但玉成的家境更为优渥。白父亦有意与宋家联姻。

可慕曦觉得他们之间过于熟悉,不好下手。玉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生性放荡不羁,外表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风格,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况且他们只有朋友情谊,没有男女之情,他心悦于她的好姐妹沅沅。

二姨娘与慕曦不对付,怕她嫁得太好日后骑在头上。于是在白父耳边挑唆几句,最终白父也打消了与宋家结亲的念头。

02

十七岁那年,她穿上了大红嫁衣嫁入燕府。红盖头被掀开后,眼前的男子眉宇开阔,一双寒光星眸,火红的织金喜服映衬着一张俊逸清秀的冰颜。

他已不复当年模样,可那冰冷如霜的眸光简直与当年如出一辙。她确认他是燕棠无疑。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过后,燕棠便行至书案前抽出一本书籍翻阅。

总是一言不发地看书,他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显然他也并非出自本愿娶她。慕曦灵机一动,走过去与他约法三章:日后她睡床上他睡地下,他若有钟意的姑娘要纳入房中,她亦不会阻止。明面上大家相敬如宾,私下互不干扰。

新婚第二天,燕家父母对慕曦盛宴款待,赠她厚礼,对她热情至极。加之燕母与她相谈甚欢,话语投机,令慕曦感受到了娘亲在世时的家庭温暖。

燕家人待她这般好,她也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可燕家不需要她烹茶烧饭,她唯有将燕家父母的恩情补偿于燕棠身上。

碰巧三日后便是他的生辰,她赠予他一个香囊,里面有薄荷、檀香等醒神之物。待他读书犯困了,便可取出来闻一闻。

燕棠不善言辞,只道了一句谢谢。而后行至书房温习,他紧紧盯着手心里的香囊,目光久久未曾移动,思绪万千。慕曦并不知道,这是他除父母赠予之物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03

要说慕曦对燕棠生出好感之时,那便是归宁之日。

午膳后,慕曦在庭院中漫步,遇上了她最不喜欢的二姨娘。她正要离开,二姨娘却拦着她的去路,摆出一个挑事的姿态责问她没有请安。

当慕曦向二姨娘问好时,二姨娘假装被她吓了一跳,手上的帕子掉到地上,借机让慕曦捡起来。有眼见的人都知道,二姨娘这是向慕曦示威。

可慕曦也不是好惹的,她昂首挺胸说:不捡!

造反了你!二姨娘扬起巴掌。

这巴掌还没打下慕曦的脸,忽而出现的燕棠便抓住了二姨娘的手腕。

今日的燕棠与印象中的不同,慕曦觉得此刻的他充满了男子气概。接下来他说的话简直让慕曦惊喜。

二夫人,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倘若慕曦犯了什么错,二夫人尽管告诉我,由我来管教她,不劳您亲自动手。燕棠放开了二姨娘的手,还没等她回应,他牵起慕曦的手离开了是非之地。

慕曦边走边回头,二姨娘气急败坏的脸色让慕曦心里很是爽快,叫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在归家之路上,慕曦一想起二姨娘有气无处撒的神情便忍俊不禁,止不住地笑出声来。

燕棠在一旁倒也安静,既没有责怪她亦没有疑惑她的反应。

慕曦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侧颜,心中的万分感激化作一句致谢溢出口齿间:方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燕棠脸上未有任何波澜起伏,淡声道:不必谢,我说的都是实话。

马车内的气氛迅速冷下来,慕曦凝视着他的侧脸,内心不禁对燕棠生出了一丝好奇。她好奇眼前的这位夫君是一个怎样的人,看似冷酷的外表下又隐藏着一颗如何的心?

她曾从燕棠的眼睛里寻找答案,可一双深邃静谧的黑眸除了捉摸不透的幽光之外,什么也没有。从那以后,慕曦不由自主地对他多加了几分留意。

04

冬去春来,乍暖还寒,萧萧细雨入黄昏。慕曦倏忽想起,白日是阳光灿烂,燕棠出门前往国子监时并未带伞。这雨也是始料未及,从黄昏到夜幕,一直延绵不断。

国子监已过放堂的时辰,迟迟未见燕棠归家的身影,她拿起一把油纸伞匆忙驱车外出接应燕棠。外头刮起一阵凛冽冷风,下了马车的慕曦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许是今夜着凉了,翌日又恰逢癸水来临,慕曦晨起没多久先是一阵腹痛,再是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未来得及走至床边,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推门而入的燕棠将她抱至床上,命小厮请了大夫,守在房内一边翻阅书籍,一边等候大夫。

昏沉的慕曦睁开朦胧的眼睛,一个清瘦如竹的背影映入眼帘。燕棠与宋玉成的身形十分相似,她对玉成又更为熟悉,迷糊中竟将燕棠错认是玉成。

玉成……你怎么在这?她合上眼睛休养生息。

燕棠早有听闻玉成与慕曦青梅竹马,要不是他与慕曦有婚约,怕是两人早已成婚。他与玉成虽同在国子监求学,可性格迥异,相交甚少。

好疼……她捂住小腹,语气软弱无力。

燕棠徐步而至,拿起帛巾揩去她脸上的汗珠。闭目养神的慕曦喃喃道:玉成,你何时变得如此体贴?要是你能如此对待沅沅,你跟她早就成一对了。

燕棠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秘密:慕曦心悦玉成,玉成却爱慕沅沅。这对三角关系可真够复杂的。

不过这没关系,只要她不违约,没有做出过分的事,他亦不会管得如此宽。随后,他伸出手掌盖住她光洁的额头测探温度。

正闭目养神的慕曦咬唇强忍腹痛,忽而感到额头一片温热。她仿佛得到了希望,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掌覆盖在她冷痛的小腹上。

男女授受不亲,燕棠立即抽离他的手。

慕曦却哇哇大叫:呜哇~好痛啊!她面目痛苦,一手捂住腹部,一手在半空中胡抓一通。

燕棠终是不忍,将自己的右手给了她。她双手握紧他的右手,汲取着他掌间的温度,再将他的掌心贴回小腹上。

好暖和……慕曦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开,神情逐渐恢复平静,陷入昏睡。

醒来之后的第一眼是守在床边翻书的燕棠,她愕然问:燕棠,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国子监吗?

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卷上,淡淡道:今日放旬假,我不在这能在哪?

慕曦似乎想到什么,噌的一下双颊泛红:你……方才是你在照顾我?

不然还能有谁?宋玉成吗?

竟把他错认成宋玉成了,尴尬又羞愧的她没再说下去。

大夫赶来替她把脉,诊治为身体受凉导致月信失调。

求知欲旺盛的燕棠问大夫何为月信失调,大夫的表情诧异中带几分茫然,确认了他们是夫妻之后,大夫并未多言,而是让燕棠问慕曦。

可当燕棠问她什么是月信时,慕曦翻过身背对他。这种问题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回答,当然是将问题甩回给大夫啦。

不死心的燕棠追出门外,向大夫问了个究竟。

等慕曦身子好了,气色恢复红润,燕棠递给慕曦一瓶姜丝和红沙糖,温声道:这些你收好,等下次身子不舒服时拿去泡水喝。

没想到啊,平日里寡言少语的燕棠私底下竟是个暖男?

慕曦心头一暖,感到心房有什么东西在滋长,仿佛嫩绿的胚芽破土而出。她收下姜丝和红沙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如触电般迅速垂眸望向地面,支吾问: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照顾你是我的份内事,更何况你待我亦不薄。

慕曦疑惑了,他……真的是她从前所认识的燕棠吗?如此看来,他并非薄情之人呢。

05

江南的初春昼热夜凉,白天阳光明媚,夜晚更深露重。燕府寝室里,细小的水珠攀上四方墙壁,地面蒙上一层薄雾。

燕棠擦去地上的雾水,垫上席子床铺整理一番终于安然卧下。不过一盏茶功夫,天上骤然刮起狂风暴雨,雨水穿过窗户的缝隙直打地铺。

燕棠猛地起身关上窗户,点灯一看,被褥湿了一角。

慕曦掀被坐床,伸头探脑往地上一瞧:被子湿了?你上床睡吧。

燕棠面不改色:湿了一角,不碍事的。

难得有一个跟他亲近的机会,慕曦怎会轻易放弃。她仍然坚持道:地面潮湿~你上来睡吧,这床还挺大,没事的。

她退到床的内侧,空出半边位置,做出一副邀请的姿态。燕棠也不再拒绝,道谢之后便与她同床而眠。

燕棠一躺下,眼睛一闭,酣然入梦,穿出沉稳绵长的呼吸声。慕曦侧身凝望着他的棱角分明的侧颜,盯了半晌才合眼安睡。

经过昨晚这一共眠,慕曦再也舍不得让他睡地上了。可是,该如何开口跟他说呢?

午时一刻,骄阳灼灼似火,地上的水渍被蒸腾起氤氲的水汽。燕棠趁着大热头,拿着昨晚湿了的床垫被褥在后院的竹杆上露天曝晒。

约莫看了一个时辰的书,他估摸着也该收回床被了。

结果一看,床被还是湿的。伸手一掐,能挤得出水……

方才可没下雨,这要他如何相信,被太阳晒过的床被竟比原来更湿了,像是泡了水一般。

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他沉思得入迷,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墙角转弯处探出一个暗中窃喜的脑袋。

燕棠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掐算了时辰,回到后院躲在暗处静静地潜伏观察。

不一会儿,一个长发及腰的窈窕背影现出。她提着一盆水,左顾右盼小心翼翼地走到竹杆面前,往被褥上一泼,大功告成!

慕曦放下木盆,上下拍拍双手,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就当她回眸转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她眼前。她吓得一哆嗦,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不好!被当场抓包了!

燕棠……你怎么会在这?她尴尬又心虚,语气都飘浮了。

这应该是我问你吧,为什么要这样做?燕棠万万没想到,暗中作梗的人竟然是她!可他也没得罪她啊!

我……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想想,地上泛潮阴凉,睡久了有损阳气。

做了错事你还有理了?燕棠并不买她的账。

我不这样做,你今晚又睡地上,容易感染风寒。还不如睡床上。慕曦狡辩中带着几分委屈,又期盼着他能答应。

行,睡床就睡床。你早跟我说得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总算答应了!尽管燕棠嘴里只有责备,慕曦脸上却写满了欣喜。

06

慕曦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她原想借着两人共枕的大好时光与他促膝长谈。谁知他是易睡体质,一贴床不出半刻钟,准能入梦。

他们同床共枕数天,日子过得像同居室友。

窗外的花朵红了又落,谢了又开,门庭的草木绿了又谢,枯了又盛。燕棠亦通过科考成功中了状元,而宋玉成中了探花。

国子监的学子们纷纷摆起庆功宴,宴会上觥筹交错,宾客们更是将前三甲围了个水泄不通。

本应是喜事,慕曦欣喜之余又带着忧愁。他如今功成名就,想必会受到很多权贵人家千金小姐的青睐。

玉成无意一瞥,看见独坐席位眉头紧蹙的慕曦。玉成是她的发小,她的细微举动自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玉成从簇拥的人群中挤出来,慰问独酌的慕曦。

不喜应酬的燕棠与宾客同窗们客套几句便离开。正欲回席落座之际,他看见不远处的慕曦与玉成相谈甚欢。他们多日未见,该有很多话要与对方聊,还是别打扰了。

一番交谈,玉成得知慕曦的苦恼,给她支招:燕棠不通情爱,若你喜欢他,就得让他知道。暗示不行那就明示!

是以,慕曦喝酒壮胆,等夜晚共枕时向他表明心意。

她灌下一杯又一杯酒,喝得快吐了。大堂的氛围压抑,还是去外头歇口气。

出门的时候还清醒着,外头风一吹,酒意顷刻上头,她跌跌撞撞地走着。

玉成担心慕曦独自一人会出问题,提醒了燕棠前去照看。

待燕棠找到慕曦,她正抬头挺胸,理直气壮地对着一棵树说话:你撞到人了,快道歉!

半晌没有回音,她叉腰怒道:撞到人了还不道歉,你礼貌么?!

看她面色酡红,一定是喝醉了。燕棠上前搂住她的纤臂,将她带走。

走到一半,慕曦想吐了,他生怕会吐他身上,赶紧松开手离她一臂之距。慕曦没吐,反倒跌坐地上了。

他半蹲着,观察着她的状况,等确定她不会呕吐之后再将她扶起。

可醉醺醺的慕曦见到眼前燕棠那张绝美容颜,一时情动,向他靠近。她竖起右手食指,迷糊地问:我可不可以亲你一口?就一口。

她的声音酥软奶萌,绯红的双颊、朦胧的明眸衬得她可爱至极。

不行!不解风情的燕棠否决得没有丝毫犹豫。

她摆出哭腔:我要亲!

说了不行就不行。

她撇着嘴,指着他大骂:不让我亲,坏男人!

燕棠莫名其妙,攒眉反驳:让你亲的才是坏男人。快起来,我们回去。

酒劲上头的慕曦顾不得颜面,赖在地上撒泼,不让她亲她就不起了。

她的喧闹声引来了一众宾客,热心路人们将他们团团围住,询问是否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能帮忙的。

还没等燕棠开口,慕曦抢先一步发话,指着燕棠向宾客们哭诉:他不让我亲!

她的声音响彻四方,充斥着对燕棠的埋怨。话音甫落,周围宾客鸦雀无声,有的面露菜色,有的抿嘴鼓腮掩抑笑意,眼中的关怀热情转换成八卦的好奇与羞涩。

她不要脸,可他要呢。当众逼他就范?妄想!

只见燕棠快刀斩乱麻,一把抱起慕曦,穿过人群走向大门外的车辇,不去理会身后传来的闲言细语。

07

回到燕府,他将她抱上床。慕曦勾住他的脖子不放,含情脉脉地说出了那句一直羞于启齿的话:我喜欢你。

认错人了吧?燕棠并未动容,他回想起方才宴会上她与玉成两人交谈的画面,断定她是把他当做了玉成。

慕曦却坚定道:没有!

我是谁?燕棠一脸冷淡。

慕曦看了看他,垂下头羞答答地笑道:我夫君。

你夫君是谁?

是你,燕棠。

他霎时怔愣,虽然她喝醉了,但没有认错人。那番告白确实是对他说的,可她跟玉成又是怎么回事?

慕曦趁他晃神,立即偷亲一口。末了,像个孩子一样炫耀自己亲到了,笑得合不拢嘴。

一阵羞意在燕棠脸上漫开,未及他回应,慕曦一头扎进他怀里乱蹭。

真是出乎意料,像他这般冷傲孤清的人竟会有姑娘家喜欢。他呆盯着怀里的可人儿,在血气翻涌中怦然心动。此刻,他能听到自己如鼓擂动的心跳声。

慌乱中,他咽了一口唾沫,稳住心神自言自语:不行,不能趁人之危。

他睁脱她的双臂,将她推向床的内侧,整顿被褥倒头睡下。

慕曦往他身上贴,被推开后又吵吵嚷嚷。燕棠终是奈何不了她,任由她蹭着入睡。

他望向安睡的慕曦,贴心地为他们盖上被子,合眼入睡。

熹微的晨光透窗而入,洒在慕曦白里透红的脸颊上。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竟趴在燕棠身上。

燕棠被她的细微动作惊醒,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慕曦才羞怯地问:昨晚你把我怎样了?

他还是以往那个淡定的样子:你这话问反了,你应该问,你把我怎样了。睡够了吗?睡够了就起来。

他们起身理了理衣裳,燕棠回身问她是否记得昨晚的事,慕曦的脑海中闪过她当众向燕棠索吻的画面。

这可太丢人了,打死都不能承认!

她摇摇头,说自己不记得了。

罢了,他权当她醉了发酒疯,胡言乱语逢人就亲,当不得真。

即便心里拼命说服自己那晚的事当不得真,可往后的这些天,燕棠的思绪总会不经意地被慕曦占据,眼珠子总会不由自主地瞟向慕曦,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有多半的次数,他发现慕曦也在看向他,心中窃喜亦疑惑,兴许这只是碰巧?

08

燕棠表面上待人疏离淡漠,一副独然于世的样子。可一旦用心,却显露出了鲜有人知的心思细腻和关怀体贴。

是夜,黑空划过一道道闪电,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两人共枕难眠。

慕曦从暖和的被窝中抽出皓如柔荑的双手捂住耳朵,半个头缩进被子里。

仰卧的燕棠在余光中留意到她的举动,按耐不住关怀的心,立即缩短与她的距离,将宽厚温热的手掌盖住她的手背,温声道:别怕。

慕曦探出脑袋,凝望着近在咫尺的燕棠,眼神深情又惊喜。

轰隆一声,这道天雷令慕曦灵机一动,借机扑进他怀里,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头部埋进他的胸膛。

他并没有推开她,反而搂紧她。

慕曦窃喜,其实她并不怕打雷,只是嫌雷声太吵,难以入睡。

今夜,借着雷声,两人相拥而眠。

经过这一晚,慕曦觉得两人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了。

在她几天后的生辰里,燕棠问她想要何礼物,她羞红脸支吾半天,还是开了口:我……想要……想要你。

她低垂眼眸,不敢直视他。谁知,她还是高估了燕棠的情商。

他一头雾水,疑惑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她复道:我想要……你。

要我做什么?

慕曦失了耐心,方才的羞怯也丢到九霄云外,朝他大喊:我要你!

我知道你需要我。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慕曦沉下脸,载怨道:算了,我不要了!语毕,她夺门而去。

看着她悻悻离去的背影,燕棠心里很是失落难受。

他独自思索了那句话半天,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他虽是爱情白痴,但没有昏聩到盲目信从她会真的不要生辰贺礼。

挑选了贺礼之后,他坐在小摊位上点了一碗汤面填腹,耳畔依旧萦绕着她的话,夹起的面条冷却在半空中,未尝一口。

侧旁的小厮看出了燕棠的不妥,鞠身恭敬地问他是否有所顾虑。

燕棠想着既然他无解,倒不如找个人共商对策。他放下碗筷,提出了疑问:有人说想要你,可又不告诉你要做什么事情,她这是什么意思?

小厮闻言断定说这话的人是位姑娘,还恭维道:大人您才华出众玉树临风,不少姑娘对您心生爱慕,才会说出如此大胆的言语。

燕棠愕然回忆起过去种种,答案逐渐清晰。泼水淋湿他的床被、醉酒偷亲、雷夜相拥,这一切都能印证她的心意。

09

夜幕降临,燕棠回到寝室,徐步走至慕曦眼前,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你白天说出那番话,是因为喜欢我,对吗?

慕曦先是一愣,再是害羞,最后心里所有的委屈感动顷刻化作泪水喷涌而出。

她拍打他的胸膛,既像发泄又像撒娇,泣声道:你现在才知道,早干嘛去了?你笨死了!

她以为,他是故作糊涂委婉拒绝她的心意。她害怕,自己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他紧紧搂她入怀,轻抚她的后背,柔声喃喃道:对不起,是我太迟钝。其实,我对你的心意与你对我的是一样的。

珠茵绣枕檀木床,暖风轻拂柔纱幔。今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

经过一番缱绻旖旎,燕棠将今日精心挑选的翡翠玉镯套上她肤若凝脂的皓腕,作为她的生辰贺礼,亦是定情信物。

两人在同一被衾下深情对视,轻声细语说着悄悄话。那些曾被双方埋于心底过度解读的误会都被一一揭开,冰释前嫌握手言欢。

聊到儿时相识那段过往,燕棠解释道,其实他明白她的好意,可他正痴迷于书中诗句,被她贸然打断难免有些许恼怒。

事后他亦有点懊悔,欲寻她道歉,可为时已晚,她们早已打道回府。他没料到此事会给慕曦心里留下大幅阴影,如今燕棠正式向她道歉。

至于慕曦与玉成之间,她亦解释道,他们只有深厚友谊并无男女之爱。当初她受寒晕厥,头昏眼花,又因他与玉成的身形极为相似,是以错把他看作玉成。她又腹痛难忍,顾不得男女之防,迫不得已才会借他掌心的温热缓解疼痛。

烛光明黄,映得慕曦格外动人。燕棠白玉般的手抚上她粉嫩的侧颊,问出了无数有情人之间的经典难题:为什么会喜欢我?

慕曦拢住他覆在她脸上的手,脸上洋溢着嫣然笑意,柔声道:因为你对我好啊,既帮我在娘家人面前出头,又在我不舒服的时候照顾我。有你在,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全。

那是因为你对我也很好,赠我生辰贺礼,雨夜又接我回府……

我们是夫妻嘛!

对啊,他们是夫妻,自当同舟共济相濡以沫。

谈及此处,两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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