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有铁和老婆桂英现在有了自己的房子,还喂养了猪、鸡。家里有丰收的麦子和苞谷,日子一天天地好起来,他们也计划着以后的幸福生活。
这天,他和桂英商量着哪天把苞谷卖掉就去城里买一台电视回家,让桂英闲时就在家里看电视,桂英也就不再去别人家看电视了,然后再一起去城里美美的浪浪。
这天,当牵着驴子的马老四听村民说桂英摔进了河里的时候,他立马扔下驴子发狂似的往桂英坠河的地方跑去,可他还是没有赶上见桂英最后一面,等他把桂英救上来之时,桂英的身体已经冰冷了。
马有铁失去了老婆之后,他第一次舍得吃了自己喂养的鸡生的鸡蛋而且还是桂英帮他煮的鸡蛋,可是,他这个鸡蛋却是为了压抑住吞咽农药带给他的难受。
按理说马老四现在已经比过去的日子要好过得多,可以安稳地度过余生。可是,他却还是追随桂英去了。
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呢?故事要从他俩结婚开始说起。
01
生活的无奈,被嫌弃的两人,见一次面就被迫结婚
在西北农村的一个小村上,有一户姓马的人家,一共生了四个儿子,在农村来说,这四个儿子可是全劳动力,是值得高兴的大喜事。于是他们四个儿子取名有金、有银、有铜、有铁。
然而老两口却和大儿子有金、二儿子有银早早地就去世了。只有三儿子马有铜成家结婚并生了儿子,于是年龄最小的马有铁就跟着三哥一起生活,他被村里人称为马老四。
按理说马有铜应该对这个唯一的弟弟非常好,毕竟一母同胞的血缘至亲就剩下老四一个人了。可是,老三马有铜却从没有把弟弟当着人对待,他让马老四和家里的驴子一起住在驴棚里,有事就任意使唤马老四和驴子一起干活。
马老三的儿子快结婚了,马老三和老婆想着怎么也要把马老四赶出去,否则继续与马老三这个老光棍住在一起,会影响他儿子的婚事。
于是,他到处托人给马老三相亲,以便顺理成章地撵他出去。
桂英从小父母早逝,她就跟着哥嫂一起生活,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何况桂英是父母都不在,哥嫂对她动不动就是拳脚交加,吃不饱穿不暖的,她能够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更别说有幸福可言。
从小身体孱弱的她一直被哥嫂安排住在哥哥家的后院的窝棚里,要知道孩子在5岁之后还尿失禁的话,身体不知道有多差了,而成年的桂英不仅坡脚,不会生育,还常常因为紧张而小便失禁,这病的确让她很伤自尊。
她也因此成了哥嫂的累赘,很想把她早早嫁出去。
机缘巧合之下,媒婆撮合她这个累赘和马老四,两个都是被家里嫌弃的人相亲。
在桂英嫂子的带领下,桂英到了马老三的家里。两人相亲的时候,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彼此也没有看对方一眼。桂英被嫂子要求出去找厕所尿尿;而马老四则被哥哥指槡骂槐说他的驴子只知道吃,老实的他就只好出去躲在小屋子里吃着白饭馒头。
可是,俩人还是结婚了。
没有人问他们这两个当事人的意见,只要两个被嫌弃的人哥嫂同意就行了。以至于他们办理结婚证登记照的时候,俩人脸上木讷得没有任一丝结婚的喜悦表情,显得特别尴尬。
但两人还是别扭地被迫凑合在一起结婚了。
由于他们俩人都是被哥嫂家嫌弃的人,结婚只是让他们早日搬离哥嫂的家而已,因此也没有任何人给他俩办酒席庆祝,甚至连一个简单的仪式都没有。
马老四用那头和自己一起住在一起的驴子,拉着一些破烂的锅碗瓢盆,带着桂英,在村里找一户没有人住的房子,安了他们的新家。
可这凑合的婚姻,两人会怎样相处呢?
02
生活的甜蜜,平淡日子里,两人惺惺相惜的温馨
结婚当晚,老四和桂英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四在床上睡着,桂英就默默地在床上坐着。直到老四起床去屋外之时,桂英才发现自己竟然又尿床了,把床上的毯子都尿湿了很大一片。
为了自己不被马老四骂,桂英只能一动不动地尴尬地坐在自己尿湿的位置。
老四进屋看见之后,他也没有说桂英什么,反而担心桂英别着凉了,于是他就把床边的炉子点燃后又去睡了。而桂英则把屁股对着驴子烤了一夜的火,站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马老四看到桂英的这个样子,他并没有丝毫嫌弃。
在天亮之后,马老四还带着桂英去给自己的爹娘烧了一些纸钱,告诉爹娘两人结婚成家了。马老四为了让桂英吃点东西,就给桂英说贡品如果后辈不吃,先辈们就得不到后辈们贡的东西。
桂英不忍心拒绝马老四的好意,也感受到了马老四的真诚,她接过马老四递过来的贡品默默地吃了起来。
马老四带着桂英去买麦种的时候,桂英因周围的人多而紧张,控制不住自己又尿了裤子,被村里的人讽刺、嘲笑。
马老四赶紧脱下自己的大衣,给桂英披上,他体谅桂英的身不由己,替她挡着村民的闲言冷语,体会到她的羞愧。
这天一大早,马老三就让马老四大清早赶驴去给他儿子拉新婚的家具,习惯被奴驭的马老四只能默默地答应。
老四拉完家具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村里到处黑漆漆的。在路口的时候,他看见桂英拿着小灯在路边等他。
桂英一见他赶紧把藏在怀里热水递给马老四:这水冷得太快,都换过几次了,现在是热的,快捂着暖和一点。
憨厚的马老四当然知道桂英这么做的目的。然而他也担心桂英体弱的身体,在这寒冷的深夜里会受凉。
于是,他赶紧把给桂英买的大衣给桂英披上,还说这衣服长,可以遮住屁股不会那么冷,最重要的是桂英穿上大衣后,以后即使尿了也不会被别人看见。
马老四,这头像驴一样的男人不再只知道傻傻地干活了,在桂英的心里他也是可以替自己遮羞的人,是会体贴自己冷暖的一个人了。
租村里土地的首富张永福生病住院了,需要输血救命,否则他欠村里的水电费和租地的钱都不会付。
而他的血型非常特殊,是比较稀少的熊猫血,村里只有马老四一个人有相同的血型。
为了救张永福,为了村里的水电费,为了村民们的土地租金,村长和张永福的儿子带着一村人去了马老四的家,逼迫着让马老四去给张永福献血。
桂英不同意,可是于事无补,骨子里特别善良的马老四还是答应了去献血,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别人使唤他做事。
每次献血的时候,桂英看着被抽了满满一罐血的马老四,就会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们不献。甚至求着医生说:你们抽我的吧,别再抽他的了。
由于两人是住的别人空置的房子,在政策给了村民们一家闲置房拆迁后,就可以补偿壹万伍仟元时,他们居住的那户人为了钱,回家来把老四和桂英给撵走了,让他们重新找地方住。
马老四和桂英为了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他们决定自己修建房屋。于是,挖地基,做砖胚,等到他们刚把砖胚做齐,突然一天晚上下起了大雨,于是两人又忙着去给砖胚遮风避雨,等两人用塑料薄膜把砖胚大致遮挡住的时候,两人也狼狈得像两只落汤鸡一样,他们看着彼此的模样,突然间在雨里哈哈大笑了起来。
修建房屋这么巨大的工作量,两人硬是凭自己的力量一砖一瓦地修建好了整个房子,没有靠村里任何一家人来帮忙。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马老四在河里抓到一条小鱼,于是他用纸把鱼包着在火里烤熟了,然后撕下鱼肉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简单温馨。
收麦子的季节,马老四用麦子在桂英的手臂上映出了一朵小红花,说是个桂英的做的记号,以后走到哪里都丢不了。
眼看着他们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日子也越来越有奔头。
可是,谁能想到意外说来就来呢?
03
突然遭遇变故,生命无常,桂英溺水而亡
当马老四和桂英的土胚房建好之后,田里的粮食蔬菜也可以收获了,先前在老奶奶家借的鸡蛋也已经孵化出小鸡并长大下蛋。
这天,两人躺在床上,桂英对着马老四感叹: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辈子我可以有自己的家,能躺在自己的床上休息。
的确,她被嫌弃嘲笑了这么多年,没有想到被迫的婚姻里还能给予她安全的庇护。
马老四对她说:等苞谷卖了之后,我在过年之前给你买个大电视,然后把你带到市区大医院找个大夫好好看看你的身体。
我们两人都没有去过市里,到时一起去市里好好浪浪。
桂英虽然没有回复马老四,但是心里却非常高兴。
马老四和桂英的日子也慢慢有了盼头,租地的首富儿子收了苞谷将欠款兑换成粮食发放,马老四也将自己的赊账一并还清。
然而偏偏造化弄人,桂英就在这时候生病发烧了,马老四将桂英留在屋里,并将自己家里母鸡下的蛋煮给她吃,让她好好在家休息,他一个人去地里干活去了。
可是,在他回来的路上,听村口的村民说桂英给他送饭,但不料她生病的身体太弱,晕乎乎地掉进水沟之中,被水冲走了。
马老四一听村民们告诉他的情况,他心慌慌地立马狂奔着去河道边搜寻桂英的下落,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可他还存在一丝侥幸的心理,想着能赶上救出桂英。
然而当他找到桂英之时,却只能看到已经淹死在水里冰冷的桂英。
马老四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拼命献血来帮助的村民们,看到桂英掉进河里,却没有任何人去救她。他们依然不能善待他的桂英,让桂英在最需要人救援的是时候,没有一个人深处援助之手,冷眼地看着桂英被淹死。
曾经为所有人着想的马老四想到这里,脸色显得有些暗沉......
他们家的苞谷还没有卖呢,可是桂英却不在了,他曾经对桂英说的话也无法兑现了。
04
马老四眼中幸福的终极意义
幸福到底是什么?真正的幸福来源在于你追求这些东西的同时,你能够随时随地感受到快乐。
孔夫子对他的学生说的: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巷,人也不堪其忧,回也不改起乐,贤哉回也。
他说颜回真好,拿个小破叶子卷点饭吃,拿个破瓢舀水喝。然后居住陋巷,住在贫民窟里边。人也不堪其忧,所有的人见到他都担心他怎么过呀?但是颜回照样很开心。
这就是他们在他任何情况之下都能依然保持幸福的状态。
正如马老四和桂英一样,虽然很穷有很多的苦难,但是他们两人仍然感到很开心,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苦难都不及两人在一起的平淡,不及他们一起的一日三餐,一屋四季。
他们在一起过日子的点滴,是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这就是幸福的能力。
而最后马老四因为失去了桂英,他就失去了幸福的能力,因此他选择喝下农药追随桂英而去。
就是因为原来的他平时太听从别人的使唤,和桂英组织了家庭之后,他也有人关心,这成了他灰暗生活中唯一的温暖,让他领略到了桂英带给他的一丝甜。
现在又失去了桂英,和过去一样一个人的生活,就是像过去一样自己回到了被奴驭的一生,看不到任何希望的一种无助感。
现在的他看不到以后生活有乐趣的可能,他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没有意思,没有意义了。
而马老四也觉得桂英离开之后,他会再次回到之前被别人奴驭使唤的生活,让他看不到希望,看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无助,所以他做出了追随桂英,做了真正追寻自己幸福的选择。
他把被他使唤了一辈子的毛驴放生了,最后吃了一次一辈子都舍不得吃的鸡蛋,吞下农药去寻找被他烙上印记的桂英去了,去追寻他心中真正的幸福去了。
写在最后:
每个人都想要得到幸福,但真正的幸福到底是什么?
它是一种心态,一种满足,每个人对幸福都有自己的解读。马老四和桂英的故事会让你领悟到什么是幸福。
幸福的人生是一个需要不只为了自己目标努力,也需要享受当下的每时每刻。当我们为了登顶而努力的时候,也不要忘了欣赏沿途的风景。
所以我们缺乏的不是幸福,而是发现幸福的双眼,体验幸福的内心与走向幸福的方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那样社会也就自然是幸福的社会。
这是我对电影《隐入尘烟》的故事的解读,欢迎大家留言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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