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的寂静钢琴谱(赵海洋夜色钢琴曲简谱)

抒情君 6

夜空的寂静赵海洋 - 夜色钢琴曲

文|王淼

来源:《糖纸 烟盒 拨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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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里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老井。

这些老井或在闹市,或在街角,井口或方,或圆,不仅形状各异,而且大小不一。

经过岁月的积淀,那些嵌在老井边的石头,已然被打磨得光鉴照人。

还有很多,甚至留下了被井绳磨出的、密密麻麻的深深印痕。

在我的童年时代,古城里尚没有压水井和拉水井,当然更谈不上有自来水了。

一般家庭用水的来源,一是自己去甜水井挑水,二是靠水挑子和木水车送水。

去甜水井挑水,首先需要自备水桶、井绳、木挑子等一应工具。

而挑水既是一件体力活,又是一件技术活。

前者需要具备一定的膂力,后者则需要掌握前后水桶的平衡。

尤其使用井绳翻桶取水的技巧,更是让一般的生手望而却步。

倘若一不留神,水桶掉进井内,打捞起来就非常麻烦。

所以,尽管我家的生活条件一般,但唯一的劳力只有爸爸一人。

而他又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可以去挑水,只能选择花钱雇人送水吃用,除非万不得已,也就不会轻易考验爸爸挑水的技术了。

我家配有两只很大的水缸,一只存甜水,日常食用;一只存苦水,日常刷洗。

这两只水缸都放在厨房里,我和姐姐、妹妹常常在那里,轮流帮着奶奶拉风箱。

而古城里的水挑子也同样分为两种:

一种是专挑甜水的甜水挑,一种是专挑苦水的苦水挑。

甜水挑好象是五分钱一挑,苦水挑减半,价钱介于二分与三分之间。

这些送水者基本上都是靠苦力吃饭的平民阶层,稍微高级一点的,也不过是配备一辆用来拉水的木水车。

这种木水车可谓水挑子的升级版,一次能够拉够多家多户的用水,可以节省很多劳动力。

但即便是区区一辆木水车,也并不是所有的送水者都能够配备。送水者生活的困顿,由此可见一斑。

据说古城曾经有两口时间长达数百年的古井,它们取了两个充满古意的名字:

西潭,寒泉——前者位于西门外的堤口处,后者位于南关吕仙堂附近的‘仙人桥’畔,均是古城著名的甜水井。

-2-

到我的童年时代,这两口古井早已不存了。

我个人比较熟悉的,一个是位于张家牌坊旁边的那口老井,另一个是井道街的那口老井。

它们都与我童年的记忆密切相关,张家牌坊旁边的那口老井,与我家老宅近在咫尺。

我常常在那里看乡邻们汲水、闲话;

而井道街的那口老井,则就在我最要好的同学家附近。

每次经过那里,我也总能看见同学的妈妈在那里汲水、浣衣。

它们构成了我童年生活的温馨画面。

不知什么时候,古城里的老井,似乎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连同老井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些栽种在井边的,有着数十、乃至近百年树龄的梧桐树和槐花树——

直到某天,我在春夜里行走,却再也看不到井边的男人和女人,再也闻不到梧桐花和洋槐花的香味了,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

作家王开岭曾经说过:有了井,家才有据点,生命才有了地址。

井,代替江河,聚拢着人气和城乡繁荣;

井之多寡,决定了社会容积和人丁数量。

那么,消失了井的社会呢?

家,是否还有据点?

生命,是否还有地址?

我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这个时代,多的是落井下石,缺的是饮水思源。

作者

@王淼,笔名慧远,自由撰稿人、专栏作家。曾在《博览群书》、《书城》、《书屋》等多家著名人文杂志上发表过大量思想文化性散文随笔,著有文学评论集《非常美境——搅动心灵的湖水》《非常迷狂——身体自有主张》《左手新书,右手旧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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