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的人世间(5)
(纪实作品)
杨崇德
引子:
大姐夫啊,你在人世间的岁月,尽管苦难而匆忙,但也闪烁着无穷的光芒!你那一缕缕光芒,所映射出来的辉煌,就在于:你活了67岁,当了43年姐夫,躲了5年计划生育,生了5个儿女,得了9种疾病,与病魔抗争了22年,却没享受到1天舒舒服服、无病无痛的父辈日子……
13,电影场上打架
大姐夫,其实,你们三家田的人,有些人也是很讨厌的。
主要是欺负人。
你一定还记得,我和高喜在电影放映场上打的那一架吧?
那次,也把你给害苦了。你连电影《奇袭白虎团》也没看成。
那天,你收完队里的工,就去黄泥塘。
你知道我那天在黄泥塘放鸭子。
你一见到我,就兴奋地说:代果,今天早一点收鸭子回家,晚上队里面放电影,你好去看电影呢!
那时候,电影可是一种稀奇货啊!
谁不想看电影呢?
我高兴地问:是打仗的吗?
你说:是演《奇袭白虎团》,里面应该会打仗的。
你又说:好像还有一个加映片,是《半夜鸡叫》。
一听到这些电影的名字,我就来劲了。鸭子被我赶得飞了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奇袭就是玩阴谋诡计。但一听到白虎团三个字,我就知道:肯定会打仗的!你想一想,白虎团,那一定是一支响当当的部队了,应该像白猛虎一样地凶勇。如果不打仗,那还配什么白虎团呢?还有就是,《半夜鸡叫》也很有味道。不和坏人有关,就是和鬼有关。谁在半夜里,能把鸡搞叫呢?
早早地,我就吃了晚饭,洗了澡。
你就要我扛着高凳子,先去占位子。并且说,洗完澡,你会马上上来的。
我当然愿意罗!
电影就在你屋背后的岩禾塘里开演。
那个岩禾塘,就是你们三家田大队的晒谷坪。也就在高喜他们的屋旁边。我很熟悉。
我去的时候,白生生的幕布,已经挂上了。那两个像自行车轮子的电影片子,也一前一后、一高一低地架上去了。装胶带的那个轮子里面,厚厚的,相当有内容。
放映场上,聚满了许许多多的人。大部分,我都认识。有些人,平时对我不怎么开笑脸。可是,那个晚上,他们似乎都变得和蔼可亲了。
可能是,马上要放电影了,人的心态,也就变得大方起来、豪气起来。我看到五保在那里,叉着手说大话。他说,他可以一掌把幕布旁边那根木头打断。
我刚把高凳摆上。岩友胡子就披着一件单衣,很有架式地过来了。手里还拖着一张凳子,他把凳子拖到我面前,然后对我说:代(电)果,我就占你前面了!我去屙窠屎,你不要挪我的凳子了!
岩友胡子对我那么不屑一顾,我还有什么好说呢?
幕布上,已经映上去方块形的投影了。
大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有人用手在挡光线,有人却在前面走来走去。幕布上,就映着好几双手,还有几个脑袋。
我刚坐上凳子,银生就在我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懒洋洋地说:代(电)果!代(电)果!穷天的代(电)果!
我问银生:你看到我大姐夫了吗?
银生又是懒洋洋地说:没看到呢,可能,他还在洗澡吧!我来的时候,听到你姐夫房里有水响。
可是,电影已经开始了呢!
真的是《半夜鸡叫》!
是美术片!里面都不是真人!
不过,声音倒是怪怪的,人也长得怪怪的。
周扒皮那两撮胡子,简直就是一个长长的八字,吊在他的嘴巴上。周扒皮的老婆,可就更难看了。脑袋就像是一个大盐罐。脸上的肉,一蔓一蔓的。
我希望大姐夫你,快点到来啊!
周扒皮都已经出来了!
这时,我的后脑壳上,被人敲了一下。
我偏着脑袋,往后看。我看到的,只是几个身子。他们稀稀拉拉地站在我后面。
也不知是谁,在敲我的脑壳呢。
周扒皮坐在炕床上,正和他那个肥得像盐罐的老婆,商量着支付长工们工钱的事。
又有人在我的脑壳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这回,很痛。
我摸着脑袋,用心朝后面看。
还是那几个似熟非熟的人,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他们正昂着脖子,聚精会神地看电影呢。
我也不想坐了,干脆站起来。
我在等大姐夫你的到来呢!你一旦出现,我就会朝你招手的。
周扒皮那样子很阴险,我不由得坐了下来。
可是,我却坐了个四脚朝天!
后面那排似熟非熟的人,见我翻倒在地上,电影也不看了,他们都看着我,都在哈啦哈啦地笑。
真是碰鬼了!
我急忙爬了起来。可是,我的后脑壳上,又被人给重重地敲了一下。
这回,我倒是看清楚了,是高高瘦瘦的高喜。高喜比我小三个多月,长得却比我高。经常流黄鼻涕。
高喜裂着嘴,露着他那一排白生生的牙齿,像牛喝了人尿一样。高喜的脸上,还带着一种讥笑和耻笑。
我试着问高喜:刚才,是不是你干的?
高喜不以为然地说:是我干的,又怎么样?我还怕你代(电)果是吗?
真是欺负到老子头上了!妈妈的X!
我跳了起来,就是一拳过去。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心中的怒火,竟然让我挥出了拳头。
我想打掉高喜那一排可恨的牙齿。
然而,高喜早就有了防备。他把身子一偏,我的拳头,也就打在了他身后的弟弟高义身上。
高义被我打叫了。
高喜也不知从哪里捏了一根木棒,他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扇了一棒。
我像恶狗扑了过去。
高喜虽然比我高一点点,但他长得像根囊丝瓜。他被我扑倒了。
我本想咬他一口的。可是,他的弟弟高义,也擂上来了。
他还没有开口咬,高义竟然先咬了。他在我肚子上,咬了一口。当时,我就觉得像针刺一样痛。
我只能反手打这个高义了。
我的拳头,打在高义脸上。而我的脸上呢,却遭受到了高喜的拳头。
大姐夫你赶到时,已经有很多人在拉架。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拉架。
我摸了一下嘴巴。腥腥的,甜甜的。
我知道,我的口里,可能来血了。
大姐夫,当你把我拖起来时,我的双脚,像跳舞一样,在乱踢乱飞。
你劝我不要踢了。
可我还是踢出了我重重的最后一脚。
那一脚,很猛。直接踢在了高喜的下巴上。
高喜顿时就被我踢叫了。
我估计,他也应该来血了吧。
我分明听到,大姐夫你对我训话。你说:要你不要再踢了,你偏要踢!高喜的下巴,都被你踢歪了!
你的声音,当时是那样严肃,充满着责备和抱怨。
周扒皮还有什么好看的呢?
白虎团还有什么好看呢?
我要回家!
我现在就要回我们穷天去!
这当然使大姐夫你相当难堪了。天黑了,要回穷天去。嘴巴里还有血,要回穷天去。这怎么行呢?
在你的房间里,你给我擦脸,又仔细看了看我的牙齿是不是脱落。
牙齿脱不脱,我自己能感觉得到!
反正,我的脸,火辣辣的。
你劝我继续去看电影。
我当然不肯再去。电影场上,那么多人围着我看,现在又回去,那还有什么脸面呢?
高喜的三个哥哥光球、长毛、长青也进来了。
他们个个都像没一点事一样,裂着嘴,都在笑。
光球说:代(电)果,你也不要闹着回穷天了,深更半夜的,莫把你大姐夫为难了,好吗?是我家高喜不对,他应该打的。可是,他的嘴巴,现在也有点歪了。你踢得真是好啊!
光球、长毛、长青三个,是亲兄弟。他们和高喜、高义,同爹不同娘。
怪不得,他们没有责怪我把高喜的嘴巴踢歪了,而是称赞我踢得好。
真是想不通!可能也是一个阴谋,和周扒皮一样。
14,大姐出嫁
老媒婆黄四娘,终究还是没能彻底做通铜湾那个谢伯刚的工作。大姐从订婚到结婚,还是跨过了两个多年头。
1978年,可能还是大姐夫你亲自出马了,到铜湾办理登记结婚的那个谢伯刚那里说尽了好话,他才勉强让我大姐在23岁还差3个月的时间里,完成了登记手续。
大姐的出嫁日,订在农历十二月初二。离我大姐整整满23岁还差17天。
那是一个星期天。
那是我大姐出嫁的好日子。
那时,我13岁,还在四卧龙大队读小学。
大姐是我爹的得力助手,更是我们家挣工分的能手。
现在,大姐要出嫁了。
我们真有点舍不得啊!
然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是再舍不得,也是要舍得啊!
那是大姐的幸福!也是我们的幸福!
幸福来了,又有哪个还舍得舍不得呢?
大姐出嫁那年,她在生产队出工之余,几乎每天都要起早贪黑地钻进我们穷天的山林里,砍细木条,挣宽松钱。
那时,铜湾的黄溪村,有一个代销点。有人专门在那里,收购各种细木条,湿的,三块五一百斤。
大姐就那样抢着工余时间,上山砍细木条。
然后,大姐和二姐一起,踏着晨光,踩着夜色,把砍来的细木条,挑到黄溪代销点去卖。
那一年,大姐和二姐,为家里挣了不少的宽松钱。全家人都喜蒙蒙的。
爹也算是大方了。
爹用大姐挣来的宽松钱,早早地为大姐置办了一样非常昂贵的电器嫁妆——收音机。
那台裹着黑皮子,外面带有许多小孔的高档货,里面放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声音。
那里面的声音,不仅标准,而且相当地好听。那要比易家院子贵兰婶的那口京腔,还强数几百倍。
有时候,大姐的收音机,还能调出音乐来。唱得很是动人。
我就在大姐那台收音机里,听到过两回《刘三姐》的《只有山歌敬亲人》。
那个时候,电影《刘三姐》,刚刚演过。很多人听了一遍,就一直怀念着刘三姐那个动听的唱声。
有一次,收音机里又要唱《只有山歌敬亲人》了。调子一出来,我家屋前屋后的人,全都放下手中的活,笑眯眯地跑过来听——
多谢了!多谢四方众乡亲,我今没有好茶饭罗欧,只有山歌敬亲人、敬亲人……
刘三姐的声音,让我们穷天的大人们,或多或少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而我的大姐,今天,也要去尝试她爱情的滋味。
然而,我的大姐,却一直在哭。
大姐夫啊,从你们三家田派人送来结婚用的肉酒开始,我的大姐就开始哭了。她基本上没怎么停过。
大姐连晚饭和早饭都不吃了。
大姐也是舍不得我们这个家呀!
那餐晚餐,院子里的人,都来我家吃巴子肉。
他们喊我大姐也出来吃一点。
大姐却在房里呜呜地哭。然后,就听到大姐边哭边唱了:我的妈啊,我明天去了斯,你要多保重呢,妈啊!我的爹啊,你把我养这么大斯,呷了亏了呢,爹啊!…….
娘听到大姐在哭大人,也就扶着房门,钻了进去。
娘也在哭唱起来了:我的从崽女啊,你明天嫁到三家田去了斯,要好好孝敬那边大人呢!女啊!我的从崽女啊,你在娘屋斯,冒得什么好意呢,女啊!……
大姐哭唱完了我的爹娘,就哭唱起我们几姊妹来了。
这怎么得了呢?
也不知道二姐从哪里学会了哭嫁。二姐代替我们几姊妹,有板有眼地去陪大姐在哭。
我和三姐、大妹、小妹、小弟几个,自然不会哭唱了。
我们只知道抹眼泪。
唉!明明是一场喜事,却要哭,哭得让人心痛死了。
时值今日,我仍然怀念大姐那时候的哭嫁声。那就是姊妹的心啊!
不,大姐有娘的那般心,她仿佛就是我们的娘啊!
(昨天之所以未挂出本期文章,是一直在等大姐老屋里保存的出嫁时那台收音机的照片。今天却还没拍上来。上图中的收音机,是从网上选配的,暂时用着。等拍过来了,再换上图。我的纪实文字,所配用的照片,在真实的基础上,尽量追求原来的意境。感谢读者们的等待了。)
负责抬衣柜嫁妆的那两个夫子,已经把我大姐那台收音机,牢牢地绑在了红彤彤的衣柜上。
而且,他们还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到了最高。
那两个夫子,抬着绑有收音机里的衣柜,听着那标准的普通话,走在最前面。
他们快步如飞了。
抬高柜的、抬火箱的,抬洗脸架和脚盆的、挑棉被的夫子们,也都开始行走了。
我和三姐,各自扛着一顶蚊帐。
我们跟在那伙抬(挑)嫁妆的夫子们后面,向着大姐夫你三家田的家,神采奕奕地走去。
当然,走在最后的,自然就是我大姐和那个媒婆了。
媒婆一直在劝。
媒婆希望我大姐不要再哭了。嫁人是喜事,千万不要哭坏了身子。
我一直担心着大姐在路上哭我和三姐。
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法应对了。
至少是,大姐一哭,和前面收音机里标准的普通话,有些不协调了。
我和三姐都希望大姐不要哭了。
三家田,可是个好地方呢!
在这之前的一两年多时间里,我每个暑假,都呆在大姐夫的三家田。
三家田那边,种的是双季稻。不像我们穷天,处在山顶上,水没过关,只能种一季水稻。
主要是家里养了十几只鸭子,三家田搞双抢了,我们家的鸭子,也就过上好生活了。
我读书的钱,就全靠那些鸭子来凑呢!
我扛着蚊帐出门的时候,娘就交代我说:到了那边,你不能马上把蚊帐交给他们呢!你要向大姐夫讨一个喜钱!晓得么?
我问娘:那要讨多少呢?
娘想了想,明确地告诉我说:八块八,算了!
我们一到三家田,大姐就被人扶进了房。
炮仗在噼哩叭啦地放着。
我和三姐,扛着蚊帐,站在炮仗所诞生的烟雾里。
终于有人从房里出来了。
她应该是大姐夫你那个怀化的大嫂吧?我好像见过一次。
她满脸笑眯眯的。她想从我肩上接过我那顶蚊帐。
我自然不肯。
她说:你把蚊帐交给我,我也好给你大姐,铺新嫁娘床呢!
我说:我要钱!
她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问我:那你要多少钱?
我说:八块八!
她笑着给我手上塞了两粒水果糖。
她见我这里不肯交蚊帐,又去接我三姐扛的那顶。
三姐当然也不肯。
没有钱,怎么能交蚊帐呢?
这不仅是娘的嘱咐,恐怕也是规矩吧?
在来的路上,我就听三姐说过,她那顶蚊帐,给五块钱,就算了。
我的是八块八,三姐的却只是五块。这证明,我扛的这顶蚊帐,应该是主蚊帐了。
这时,我就看到大姐夫你那个嫂子,站在房门外,扯着喉咙喊:拾妹!拾妹啊!你这个舅佬倌他们,要讨喜钱了!你自己来打发吧!
不久,我就看到大姐夫你,笑呵呵地从下面老屋里走上来。
你给我了十块!
你也给了我三姐十块!
我至今还记得那十块钱。那是多么贵重的礼物呀!
谢谢你!谢谢大姐夫了!
在回穷天的路上,我一直要求三姐再分给我两块。因为,我是大姐的弟弟,我扛的蚊帐,应该是主蚊帐,得的钱,也应该多一点。
娘老早就这么断定了。我的八块八,三姐的五块。现在,我和三姐,都得了十块。三姐肯定沾了我的光。应该分我几块才对数。
三姐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钱是大姐夫给的,又不是抢你的。
至今,我对这件事,都有点耿耿于怀。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两块钱,可以买多少冰棒?可以呷多少碗凉粉啊?!
大姐夫,你也太大方了吧!
15,回门
大姐出嫁后,我们穷天的屋子里,一下子就觉得空荡荡的。
大姐离开我们只有几天,我们就都想念她了。
二姐问娘说:大姐三早过后,会不会来回门呢?
娘明确地告诉她,大姐要一个月以后才回来。
可能是娘没有告诉二姐的详情吧。
我和三姐回来的时候,大姐就把我叫到一边,交代说:娃娃,你回去后,就告诉爹和娘,说,大姐夫这边刚刚做了好事,肉都呷光了。马上又要过年了,我和你大姐夫过完年,马上回穷天。
临行时,大姐还给我们送了两个很大的柚子。
柚子吃完了,我们也就盼着正月的到来。
谁不想大姐呢?
终于盼到了正月初二。
大姐夫你和大姐,终于回我们穷天了。
大姐离开穷天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不见的大姐,似乎憔悴了许多。
还有就是,大姐夫你呢,也没有结婚那个时候满面红光了。
我给你敬烟的时候,我就发现,你的手上,生满了老茧。
爹原来访亲的时候,说你脑壳上有好多白头发。那天,我才发现,大姐夫你真的有好多好多的白头发呢!
大姐夫啊,我大姐是个能干人。按道理,她嫁过去了,你应该轻松一点呢。
可你怎么又多了那么多白头发呢?
你和大姐还是那么讲究,那么客气,你给我们家,买了那么大一个猪巴子。
足有十七八斤吧?
吃饭的时候,爹好像在批评你了,说你们刚刚成家,还亏了三百多。买那么大的猪巴子来,做什么呀?
你笑嘻嘻地说:我和从崽,三早没有来回门,现在,就把它和拜年合在一起了。亏的那些钱,没有关系的,钱是能够挣得来的。
大姐说话了,她动情地说:拾妹这段时间,也呷了老亏了。他和朋子、高良几个,包了队里修水库的沙子活。他想多挣点工分呢!他们几个呀,天天都跑到高家桥溪里淘沙子。冬天的水,那么冷,他的手都淘起泡了!
爹没作声了。爹给你夹了一块腊肥肉,他要你吃。
然后,爹又把我到四卧龙贤龙罐那里打的米酒,给你倒了半碗。
爹不大会喝酒。但那一次,爹还是陪你,喝了好几口呢。
爹知道你能够喝两杯,他要你只管喝,不醉,就是了。
我看到你喝酒的样子,仿佛看到了你吃亏的模样。
你把酒碗端到嘴边,定了定神,嘴皮一拉,重重地喝进去一口,然后,咝的一声,像是很恼火似的。
你见我那样注视着你。也就一下子笑了。
大姐夫啊,你的脑袋比较大,脸盘子也很宽泛,眼睛大,嘴巴皮又生得厚,特别是你上唇那口门牙,厚大且白。嘴唇两边拐弯的那两颗门牙,又稍稍地朝里面斜。这都你男子汉的最佳形象。
你的块头大,而且壮实。你那种模样,很像一个军人。
可惜你没有去当兵。要不然,军装一穿,你比将军还要威武。
大姐夫啊,你那军人般的神态,一定会克服任何艰难的。
我相信,你和大姐的日子,也一定会越来越红火!
(本篇写成于2021年3月25日。2022年11月12日夜,于长沙家中稍作修定。)
请看续文:《大姐夫的人世间》(6)
关于本纪实作品的几点声明:
1、本纪实作品,写于我大姐夫去世后的半个多月里,即2021年3月下旬。大姐夫走的时候,亲人云集。这也是上天对我大姐夫的恩赐。
2、本作品曾发表在本人微信公众号上,感动过许多亲友。若读者想阅读本人其他作品,可在微信上搜索并关注《崇德随笔》微信公众号。
3、本作品追求绝对真实,以还原我大姐夫所处的岁月。约10万余字。现特推荐给 齐鲁壹点 平台作为首发。欢迎读者朋友提出批评意见。
4、本人反对:网络上某些靠流量赚钱的写家,别将本作品肆意拖到其个人账号上转发,以赚取流量。对此,本人保留法律诉讼的权利。
作者简介:
杨崇德,男,1965年10月出生,湖南怀化市中方县人。1995年加入湖南省作协。曾在全国两百多家报纸、期刊上发表文学作品近千篇。数百篇被《作家文摘》、《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杂文选刊》、《读者》、《故事会》等刊物转载。上世纪,本人曾被《微型小说选刊》列为微型小说百家之一。2010前后,本人出版了文学作品集《故乡的云朵》、《冬天的生活》、《丛林狼》、《麻麻亮的天》等。有作品曾获《小说选刊》2014-2015年度读者最佳印象奖。有作品被译成德文,在德国出版发行。有数篇作品被全国50多所重点中学选为语文考试分析试题。本人系中国农业银行作家协会理事,现任湖南省金融作家协会副主席。
壹点号崇德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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